「越界/夏邱」之后
#第一次写这对把握不好多多包涵
#一时起兴略微粗糙致歉
#希望能够喜欢他们❤
「夜宵摊上不会有倦怠和疲惫，烧烤、啤酒、昏黄的路灯，这几个词听着就很青春。」
“老板，我先走啦。”
夜晚刚兴，正是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刻，靠里吧台的位置有个微胖的男子朝夏宇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衣柜里只有下午打完排球带着汗渍的背心，夏宇豪习惯性地楞了一瞬，思索下这是第几次他忘记多带件外套了，但也就只有一瞬，这个精力旺盛的毛小子便套完球鞋背起书包，反正一夜晚风也奈何不了他。
他觉得自己算是很幸运的，有一个通情达理的老板。虽然通常来说他是不会这么早走的，但是最近临近考试，他也答应了邱子轩要及格。
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样，比以往早些时间的石板路上多了些来往的人，夏日的夜是晚而仓促的，视野所及的边界吞没黄昏最后一缕橙光，头顶上一路同样色调的路灯啪地亮起，将光晕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回家的路很短，不过十几分钟，随着晚风缥缈空荡的思绪足以让他有点想他的爱人了。
夏宇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邱子轩了，子轩已经考完学测不再上课，排球队也因为考试周的原因暂停，两人间的联系仅剩下手机上道不尽热恋期心悸的短信，更何况邱子轩为了让他好好学习在上课时段发的短信一律不回。
说不清是落寞还是不甘的情绪在心里翻滚，夏宇豪焦躁地揉了把自己头发，企图把满溢出的思春给塞回脑袋。
嗯，要好好考试，考完试一定要让子轩补偿自己。
“又怎么了，表情那么丰富哦。”
徘徊着地面上石板缺口的眼神突然亮了一瞬，抬眼只能看见盛满的笑意。
“子轩！你怎么来了？”
原本还准备开口安慰几句的邱子轩被少年突然转换的亮堂笑容逗出声，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他伸出手摇了摇，提着的塑料袋里明晃晃地有几瓶罐装啤酒碰出清脆的响声。
“走啦，庆祝你成年。”
“我来拿。”
还没反应过来，手心里勾着略重的袋子就被换成了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掌，飞舞的眉梢融在暖意里映入眼帘。
“诶，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烧烤超赞的。”
有谁能对少年满是璀璨星河的眼眸说不呢？邱子轩被热情专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这总会让他回忆起了某个两人独处的午后，他的爱人从不避讳用真挚表达满溢的爱意，反倒是自己会需要掩饰脸上飞起的红晕。
“那还看着我做什么哦，走啊。”
可惜不痛不痒的一拳自然是掩饰不住的，捕捉到子轩脸上呈现的不自在，少年本就止不住欣喜越发没有忌惮，在接受第二拳之前时务地将目光移开，握在一起的手却又紧了紧。
夜市摊足够隐蔽，隐蔽到十几分钟的路邱子轩已经数不清他们到底拐了多少个弯，食物的香气与热闹的人群却在某一个路口碰撞在一起，堆叠的光源撑起半边天亮，繁盛得突兀。
恍惚之际胳膊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邱子轩下意识地回头，有几个和他妹差不多的女生嬉闹谈笑着，最左边的那位手里拿着杯奶茶朝他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大概是为刚刚的擦碰致歉。
还没等子轩反应回来，她们已经踏着轻快的步子没入夜色，光逐渐从几人身上抽离，只有愉悦的笑声还打着转子停留在空气中。
“喂，你怎么了？”
思绪突然回到现实，抬眼对上宇豪皱褶而略显担忧的眉头，邱子轩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发呆了。”
在气氛被有些跳脱的大脑引领到尴尬前，子轩视线越过肩膀，灯火阑珊的小店铺里有着木制板凳桌子和烤肉滋啦的声响。
“你说的店是这里对吗？那我们进去吧。”
夏宇豪被他拉着在角落里坐下，轻车熟路地和老板招呼点完菜，才敢小心翼翼地在带着啤酒沫的第一口后斜眼悄悄观察子轩。
“真的没事吗？你刚刚好像不太开心。”
邱子轩偶尔会有些他不懂的烦恼，像是毕业以后他无法理解的一堆杂物，却足以让子轩忙到焦头烂额。越是这种时候，子轩宽慰的笑容与轻描淡写越是让他觉得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
“没什么啦，我又没什么事。”
易拉罐拉环“啪”得一声被打开，水汽冒气的声音掩盖了些什么。第一口啤酒果然是最爽的，喉结滚动下的畅快淋漓，有点像比赛中场休息时递过来的那瓶救命的水。
邱子轩手垫在桌子上，目光定格在宇豪洋溢朝气的眉目间。刚成年的他也没什么两样，喋喋不休地讲着他和已是队长的家均又有哪些矛盾，排球队最近又发生了哪些趣事。
迷糊之间，这些似曾相识的事情却仿佛有种抽离感，让他觉得这些离他都有点远。
“夏宇豪，我问你哦。”
被点到名的人发现子轩已然半个头埋进臂弯里，异样的红晕染上耳根，唇齿里挤出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你有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就是我们俩啊。”
怎么会。
这句话夏宇豪还未脱出口，子轩搭在手臂上方那头毛茸茸的黑发里突然抬起，露出结出一层水雾的眼睛惺忪，额头上还压出了一块淡淡的红印。
啊，看来是喝醉了。
原本对于这个问题还有些紧张不安的情绪被一扫而空，笑意挂在眼角弯弯，看着子轩还略迷茫地眨了眨莫名湿润的眼眶。
“你笑什么啊。”
“笑你可爱啊。”
“你才可爱嘞，幼稚。”
可惜喝醉后不自觉哼哼唧唧的鼻音，只会让对面比他小一岁的少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喂，我是你学长诶。”
“现在不是了嘛，你都毕业了。”
“怎么，毕业了就嫌弃我了。”
和夏宇豪待久了，子轩的脸皮也学得厚了些，交往后恋人间的话语更满是甜腻的气息。
“没有啦……你又在想什么啊。”
是有些过分可爱了，脸上有些燥热，宇豪有些无措地避开眼挠挠头发，门外流动的人群能让他分散些心思。
“你们就好咯，还年轻，我大学了又没办法多见面，你接下来又要高三了很忙。”
邱子轩这两天本来就有忙得熬了两天夜，这时候脑袋被酒精弄得更有些神智不清，有些话语朦朦胧胧间堵在胸口蒙得难受，想起刚刚几个结伴擦肩而过的女孩，莫名翻滚在胃里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也许他的确有些脆弱，需要亲耳听见一个确定不移的答案。
“所以……你会想我？”
“喂，我哪是这个意思。”
明明自己在谈很严肃的事情，可抬眼却是少年带着狡黠而明亮的笑容，就像自己思量纠结已久的阴霾瞬间消散在了笼罩的光里，只留下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
“你哦，天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可能永远无法对夏宇豪生气，就连话语里无力的责备都带着点不自觉的宠溺。
“还能想什么，想着你呀。”
“你这又是和谁学的？”
“哪有。”
略有些害羞局促地挠了挠头，夏宇豪本来半趴在桌子上的身体远离了些，将两个人间的距离拉开，右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拨弄着钥匙。
“就是……我们还很年轻啊，谁要管以后的事情，现在想做什么就做嘛。”
“要后悔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邱子轩只是看着宇豪歪了歪脑袋，语气里好像有不易察觉的大人的轻快。
“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啊。”
再说下去，他该不高兴了。脑子有些混乱的邱子轩干脆开始支着脑袋愣神。
他眼里是宇豪认真而真诚的神情，生机与活力从年轻的面庞里透露出来，阳光与夏天，仿佛所有冲动却美好的事情都能形容在他身上。
就像那天夜里排球场上穿着运动背心的少年带着所有情深向他告白，他们突如其来越过界线的吻。正是因为年少而不顾后果，所以他们才会有现在与未来。
能把丝毫不符逻辑而没有道理的事情义正言辞地说出来，这大概是青春才独有的特权吧。
有什么关系，是好是坏，他都会照单全收。
“你又发什么呆啦。”
夏宇豪总觉得今天的子轩哪里怪怪的，明明他提出来喝酒却自己先喝醉了，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地楞神，而且之前还提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想关心一下，话语又哽咽在喉口。
少年无措而显得慌乱的举动被邱子轩尽收眼底，耳里被嘈乱而热情洋溢的交谈塞满，胆子突然借着醉意懵上头，他们正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
啵。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轻微而又快速的吻了，待夏宇豪反应过来，留给他的只有嘴角堪堪擦过的余温。
这足以让情窦初开的少年红了脸。
“我喜欢你。”
薄唇张合，吐露出的话语顷刻间被嘈杂埋没，夏宇豪还在愣神地盯着子轩轻柔勾起的嘴角，犹豫到底是这个吻还是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更令人吃惊些。
但也只有一瞬，邱子轩看见夏宇豪的神情又明亮了起来，流淌的光晃荡在少年眼里，止不住的欣喜溢于言表。
“这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诶。”
“怎么，你别得寸进尺。”
“没有啦，就是有点……”
“太高兴。” “不适应？”
同时出声的俩人默契对视一眼，耸耸肩笑出了声。
反正夜宵摊上不会有倦怠和疲惫，彼此会将年少不多的耐心留给对方。夜还很长，时间还很多，夏宇豪还有很多想看着邱子轩眼睛告诉他的，关于排球，关于梦想，关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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