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宍」何日
#之后以章节形式更新,设定是没有打网球的凤和依旧单打的亮
#ooc算我的,有不好的地方麻烦多多指出
#赶个七夕尾巴
“有两下子嘛,亮。”
被阳光烘烤后干燥的感官让夸赞听起来满是向外辐射的杂音,宍户垂着的头摇了摇,没有接过岳人递过来的毛巾。
后脑勺被晒得发烫,抬头下意识躲避时视线正巧半聚在对着那栋正对着网球场的建筑上了。热气缠绕着水汽让剧烈运动后的视线迷糊,眯着眼,那里只有窗户打回刺眼的阳光。
他回想起第一次听到那段钢琴声的时候。
在那间教室里,只要稍微转头,透过窗户就能看见正在训练的冰帝网球部。
“哒”,“哒”
指间夹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试卷上,隔着纸张木头发出不干不脆的响。宍户扭头看向窗外,这张不知道字词间在煽情什么的文章让他火大又头疼,虽说不是第一次小林班导在下课后抓着他补习,但这不影响他对每一次补习的抵抗态度。
测验是差了点,但居然占用训练时间…下次干脆把运动服直接穿校服里吧。不,迹部那家伙和班导都串通好了,也就是说逃到哪里都没用吗。
嘟囔着,在谁也没有的空教室里,最终只剩下了笔尖摩挲的声音。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音节。
是的,一个音节。
接着这个音节又重复了一遍,在黄昏微醺的空气里兜兜转转,在余音融进迟钝的感官前接上续奏。
被思绪卡住的眉头拉至平缓后,还在飘转的旋律才逐渐在听觉拉扯里聚合成了实体。
——钢琴声,而且就来自在黑板后的房间。
印象里这栋楼除了几间空闲教室就是学生会专用区域。而据宍户所知,除了迹部,学生会里没有其他选修钢琴作为乐器的,他也从没在这栋楼里听见过。
倒是在音乐课上有听过迹部的独奏,复杂而激烈的情感从黑白键上宣泄,华丽的指法像那家伙本人一样喧宾夺主。
思绪片刻的飘离,一曲戛然而止。
算不上丰富的音乐细胞让他说不出来什么评语,要说的话,只是觉得更轻快更暧昧,不像那个自信满溢的人的作品。
随即又是这一曲。只记得黄昏的余辉透过玻璃在卷面上流转,香槟色随着演奏继而掀起浪波,待他停笔伸个懒腰,钢琴声和落日都不见许久。
在那之后的两周,宍户亮依旧偶尔会被抓去继续补习。
他听着琴声在某个时刻响起,重复道来这不知名的一曲,就好像以对方推开隔壁门时轴承的滚动声为起始符,谱写成了隔着一堵墙的秘密。
何时开始自己逐渐能够听分清段落间的跌岩起伏,对方在某个不顺利的和弦徘徊反复的练习,偶尔由稍重的怨气融合成的杂音。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对着卷子会忍不住浅浅嘴角有个弧度。
操场上,宍户继续盯着反光的玻璃窗,迹部将毛巾甩给桦地坐在他旁边。
“说起来,我们学校除了教学楼的几个音乐教室,还有哪里有钢琴吗?”
“你什么时候会对音乐感兴趣了,啊嗯?”
“咳,我的意思是,我补习的时候听到隔壁有钢琴声了。”
“隔壁?”
他随着宍户的视线抬头看了眼那栋楼。
“那是凤在练习吧。那家伙和本大爷一样,都是由榊监督直接指导的,因为那家伙最近有比赛,特别许可他可以用本大爷专用的音乐教室。”
「凤」,干薄的唇微张,默念了一遍音节,这是宍户从未听过的名字。
说起来,今天真的好热,除了网球部几位正选已经没有人愿意在球场下加练了,迹部打了个响指作为解散的信号,响指的余音在宍户脑内嗡嗡作响。
他今天也会在那里弹琴吗?
热浪吹得人不清醒,回过神来,层层叠叠的落日已跌落进大半个窗户框,环顾四周,只剩下一架钢琴,还有黏在身上又被空调吹得半干的运动服。
摸了摸凳子,还微微有些温度。
看来是没赶上,赶上了又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宍户想起和迹部对话的下半部分。
「“真少见啊,你会关心这种事情。”
“我只是觉得他弹得很好听。”
“是吗,赞美这种事要当面说才行啊。”」
他将琴盖翻开,手起指落,缓缓摁下去末尾的琴键,待其在空气中融得消散不见,再摁下一个。
「“如果能让你这种没有鉴赏细胞的人觉得不错的画话,凤那家伙,最近也为比赛蛮努力的。”」
长椅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从嗓眼挤出一声轻笑。
指尖继续再琴键上缓慢向前挪动。
「“那可真是,相当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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