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ffy

其实也不一定要很努力才能做到不在乎

「开久组」甜(盲狙江苏省高考作文)

#原题:物各有性,水至淡,盐得味。水加水还是水,盐加盐还是盐。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以相良猛第一视角叙述

#熬夜爆肝可能有些细节不好多多包涵❤


那时候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架打多了是会上瘾的,当我第一次打赢别人狠狠踩在对方头上的时候,那种还留着一口气的胜利是从心底翻涌的兴奋,嘴里带着血沫的唾沫星子都是异样的甜。

甚至当天晚上才发现左腿骨裂的事实。

但这种感觉实在是相当的好,简单明了,痛快至极。国中时期的自己精力好得过分,过两周伤还没好全便开始有意无意找茬干架,赢得很多,输得也不少。

不过没关系,不管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都绝对不会让对方得意太久,越是当初在我面前嚣张跋扈的,我越喜欢看他们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的蠢脸。

那种感觉是纯粹的,就像水是淡的,盐是咸的,打架是痛快的。

渐渐的我有了一批随意差遣的小弟,我以为自己会顺利成章成为千叶第一,即便我对这位子没对大兴趣,我只是单纯喜欢打架罢了。

后来我就遇到了片桐智司。

我承认他很强,任何一个看过他打架的人都绝对不会想成为他的对手,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聪明的小手段都不占优势。

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会一会这家伙,结果倒是他听到我的名气先找了过来。

我实在记不得自己开口说了些什么,他出现在我面前是个意外,我甚至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他,习惯性挑衅的话语已然脱口。

虽然不记得,但那种情况不妙的感觉倒是记得清楚,因为我能看见他的眉头越发紧皱。

那时候我的手已经悄悄扒上身后的木棍了,就算打不赢也能争取点时间跑。

“不良少年都是这么不择手段的吗?”

他没动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也没有生气或者讽刺,只是平淡又认真的疑惑,仿佛自己是哪来的三好学生。

“这不是废话,当然是能赢能打架就行。”

“这样啊。”

他抓了抓头发,抬眼又把目光放回我身上。

虽然这人有点奇怪,但我以为废话讲完总算是要打一架了,但他还是没有。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反正也是能赢能打架。”

这下我干脆棍子也松开了,这人大概脑子就是有问题。

脑子更有问题的是当时的我,因为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一口答应了,可能是那副实在的嘴脸实在是不像会骗人,再说他开的条件于我很有诱惑力,这么个大个子不用白不用,他敢骗我大不了打一架。

结果直到相互问了学校班级,才发现他就是我翘课半月他们口中说的转校生。

我破天荒地开始准时上午上学,下午压着马路去打架的生活。

有了他打架方便了很多,听过点他的名气的人多半吓得腿软,被恐惧支配的战士就像丢了武器,尤其是靠拳头打架的不良。

从国中毕业后我们都去了开久,第一天智司就被盯上了,还是我中午发现他人不见,逮着几个人逼问出来的。

等我赶到天台这小子已经浑身是血,我从来没看过他被打得那么惨。他还紧闭着眼,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已经接近尾声,看得出来他吃了老实的亏。

结果还是我使了点诈,才把他救出来。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做风险这么大的事,但要是换别人大概我就不会多管了吧。

他家没人,附近便利店能买的药有限,虽然我手劲重了些他也没哼声。

“不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由来地来了这么句,我手一抖差点整瓶酒精浇下去。

“你他妈以为呢,能赢不就好。不然你看,吃亏了吧?”

“……轻点。”

我倒是希望下手重点能让他长个记性,但以智司性格下次绝对还是硬碰硬。

他后来没再说话,又锁着眉头在思索些什么。

明明他也是不良。

大概一周后他就当上开久老大了,二把手这种看起来尴尬的位子我也做上了,本来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教唆我去挑战番长位置,后来被我打了一顿就都老实了。

开久毕竟不良高中,制度都松些,只要不打老师,翘课逃学照样能毕业。

打架的时间多了,偶尔也能发现智司这家伙作为不良少年单纯得可爱。

我不知道他那套打架受伤后爱吃糖的理论是怎么来的,但我绝对不止一次吐槽过他爱吃这种甜腻腻少女心的玩意。

有一次我刚笑着开口就被强行往嘴里塞了一把糖,甜,满嘴腻人的甜,甜得牙齿都疼。

可他不这么觉得,给自己也塞了一把,反问我这种纯粹的甜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

这句话被嘴里的糖噎住了,但我其实很想扔他脸上。

大概就像他不理解我为什么每次吃拉面都要额外加盐,足够的咸味才够刺激味蕾,激发食欲这种简单的道理。

初次之外,我们两个还是很一致的。他处事向来干净利落,觉得不爽了就去打架,游戏通关了就去庆祝,偶尔有些拐弯抹角的事情我处理下倒也凑合。

看着智司沉默寡言的人都会觉得他无情又冷血,但实际上这家伙重情重义好人一个。

高二的时候软高有两个人惹上了银龙会,一个金毛一个海胆头,碰上这事只能算他们倒霉。

本以为我和智司去处理一下就完事了,但几番接触下来我们这边锐气挫了不少,他们两人倒是啥事没有。

他没有下指令去快点结束任务,这很反常,也很让我烦躁。我尝试过逼问,结果反倒是被他呛了一顿。

后来我总算是知道了,他不说,但是他的眼睛是藏不住的,那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有情有义的兄弟,我能从他眼里看到赞同与英雄惺惺相惜的情怀。

但我认为他至少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以为和从前一样,他只是差我推一把。

但我错了,再一次对峙的时候,他眼里沉淀的复杂情绪我已经看不懂。

大概是我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我是恼怒的,但我不能直接揍他,我又是在乎他的,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我发现事情不再是非黑即白,但犹豫的时间是有显的,短暂的时刻里我做了非黑即白的选择。

他倒下前我又看懂了他的眼里的墨色。

那是苦的,层层累加而浓郁得散不开的苦。

……我们终究还是和好了,在我意料之外。

我们一起去远一点的街打拼,合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没那么自由自在但的确快活。

有一天智司抱回来束栀子花,一开门就是一股香,他说是个女高中生和他表白塞给他花就跑走了。

我调侃他怎么还拿回来,早就不是高中生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说得好像我们高中就有多纯情一样。”

话刚出口,他的笑意就凝在了脸上。我大概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一些暧昧零碎凑不齐的片段,可能是午后的一个吻,又或是体育馆杂物间里的思春。

年少冲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跟着心走,喜欢是甜的,性事是咸的。只是本以为有机会说得清道得明,到最后反而愈发难以出口,因为一些事故也就不了了之。

我们到现在也没劝服对方吃糖和拉面加盐的问题,但好像也没那么热衷于追求单纯令人欣喜的感官了。

低着头,他藏起了红透的耳根。

“花期挺长的,就放着吧。”

我也觉得挺好的,毕竟纯粹的白,没有人会讨厌。

可惜问题一直是没有解决的。

之后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又分开了,时机和想象得差不多,逃避着关键的结果就是如此,我们谁都清楚那件事从未释怀过,但却过了能够直面着对方眼睛讲出来哪怕大吵一架的年纪。

在这种事下一次发生之前,不如和平离开。

行李很少,我拿走了养着的花,不为什么,因为够白吧。

至于没怎么用过的指虎,我留给他了,毕竟少了那份热情快意,我大概是不会再打架了。

时间很快,过了几年,还是一两年,我收到了智司的信。

我换了手机号码,搬了地方住,但信依旧准确无误的交到了我手上。

是张婚礼请帖,金边描摹的花体字很是好看,我猜是新娘手写的。

婚宴在晚上,但我在前一天失眠了,中午浑浑噩噩爬起来吃了碗加盐的拉面,往嘴里塞了把尝不出味道的糖就出门了。

参加婚宴的人很多。

他厚实的身材一点都没变,依旧好到令人羡慕。

到我们桌敬酒时,智司手里突然多了明晃晃一大把喜糖。

他笑着轮了一圈,到我的时候伸出来的手却又缩了回去。

“我记得你不爱吃糖。”

“放你妈的屁,给老子拿过来。”

我大概很久没骂脏话了,但我就像还在两人成年前那样笑着敲了他一下,顺便还从他手里抓了一大把糖。

剥起糖来不麻烦,承受他看着我剥糖的眼神比较麻烦。

我一把塞进了嘴里,反复运用五官去感受熟悉的触感。

嗯,是酸的,苦的,辣的,咸的,唯独没有当初厌恶到反胃黏住喉咙的那股甜腻劲。

可能是不再少年,毕竟物各有性,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依然。

哪怕是那束栀子花,再长的花期,花瓣也终究风干泛黄。

可我好怀念那股甜味。

他眼神里的担忧没有停留超过一分钟,就被几个伴郎模样的人叫走了。

后来,我提前离场了,没有告诉他。

再后来,我买了一罐子各式各样的糖,没事就往嘴里塞,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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